九月三日,我起了个大早。
我从家中走出,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是清爽的晨风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又是新的一天。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了出来。
新的一天,可是一切不会重新开始。
当然,昨天发生的一切也历历在目。
——对不起,忘了我。
我当然听见了。
然而一觉醒来,我并没能忘了雨瑶,反而一睁眼就开始本能的四处寻找她的踪影。
怎么可能忘得掉。
少女的体香还残留在衣间。
昨天,在医院的中庭,我和一位女孩儿,相拥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我甚至还来不及动摇就先一步失去了意识,可我相信,心底的这份悸动是真实的。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从小患有一种怪病,只要女性身上任何部位与我最短直径达到0.5m,对方对我的厌恶感就会急剧上升,甚至会因此失去理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防护和抵御。
这是我小时候,医院测量出的结论。
但是,对我有好感的人可以离得更近,黑色领域对于他们而言会变小,虽然具体变化量难以测量,但根据我多年的测验和经历,我得出了这应该是一个距离为自变量,好感为因变量的反比例函数。
既然是反比例函数,那么自变量永远永远也无法取零。
我无法接触女孩儿。
本该如此。
但是,在我十七年的人生经历中,缺少一样决定性的要素来考量这个结论。
——恋爱。
好感提升到最高引发的自然感情。
我倒是看过很多爱情故事和恩爱情侣,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感情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在我身上,那离我太遥远,即使我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也无法在浩瀚的脑海中寻到一个可能的例子。
不过现在,我觉得或许有一个。
一个拥抱。
如此简单,对外国人来说只是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可对于我,是如此与众不同。
宛如一个孩子在圣诞当天被圣诞老人选中了那般惊喜。
这是我一生一次的礼物。
我不想让它消逝,我想永远将它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我想永远永远的留住……她。
可是,当我冷静了一点,静静的拆开这份礼物——
一朵在血泊中盛放的花。
我……不能收下它。
不能……
她再美丽,也不该属于我。
不知何时,我已经踏上了学校二楼。
我的脚步突然止住了。
“……”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我为自己拼命的打气,双腿有些发颤的再次迈出步子。
到一年六班一定会路过一年五班。
眼睛偷偷往里面瞄了一下。
她不在。
像要摊倒似的松了口气。
我推开门,走进自己的班级。
教室里还只有四五个人,其中包括小菲。
“啊,英竹早安~”
小菲依然以她那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向我打招呼。
“早、早上好……”
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昨天那件事没放在心上吗?
我走到自己座位上,把书包轻轻放下,装作不在意的随口一问:
“昨天……你没事吧?”
“昨天?啊啊……你说夏集吗?我和妈妈玩儿的很开心哦~”
“不……我是指……黑色领域那件事……”
“呜?黑色领域?你昨天和哪位小姐撞上了吗?”
“啊?”
我们互相傻愣着看了三秒。
“就是我昨天和雨瑶分开之后……”
“雨瑶?那是哪位,你新认识的小姐姐?”
我一下子僵住了。
不好的预感大量转化为痛觉信号。
“这玩笑不好笑……小菲……”
“啊,玩笑?英竹你失忆了吗?”
小菲打趣着说。
“要不是你失忆了那一定是我失忆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隔壁教室,碰的一声撞开大门,把隔壁几个正在说笑的学生吓了一跳。
“你这家伙,丢魂啦……”
一个校服穿的很夸张的学生叫嚣着向我走来,我没有理他,几步越过冲向雨瑶的座位。
因为我最近常常从窗口装作不在意的偷瞄她静坐的身姿,所以知道。
“啊……”
空的。
上面下面都是空的,书和杯子都不见了。
“你这家伙,丢魂啦……”
那个学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追我过来,嘴上还在说着不知道是方言还是口癖一样的话。
“这,东西呢?”
“你丢魂啦……”
“这人呢!”
我突然一声暴呵,把周围几个人都吓得肩膀一跳,还有一个吓得摔倒在地上。
“这,这本来就没人……”
我感到了一种窒息的压迫,没有多想,不愿多想,我用最大的速度跑出教学楼,跑过中庭,跑过马路,跑过小河,跑过林间大道,一直跑到自己家的公寓地下。
“哈……”
我先是急急地吸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摄取着空气。
大脑因为缺氧无法思考,眼睛因为缺氧沉重发黑。
我还是努力的,努力的抬起头——抬起头向上看去。
公寓的大门口,贴着我以前上下学常常看到,但从未在意的一张告示——
201招租。
“啊……”
我倒在了地上。
我“又”失去了她。
她“又一次”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委屈,我心痛,我不甘——
我,无所适从。
那一天,九月三号。
我被人抽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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